至此,历时29个小时的天津战役正式落下帷幕,实现了刘亚楼在战前许诺的30个小时拿下天津的豪言壮语。
不过很有意思的是,天津战役是大获全胜的一仗,东总在事后战报中,却带有几分严厉,直言现在部队作战有种坏作风。
同年11月9日,给东总发去了一封数千字的长电文,要求成立平津战役总前委,同时指挥东野以及华北野战军、冀中军区部队。并将平津战役等具体的安排部署做了明确指示。
短短一个月的时间,傅作义嫡系35军在新保安全军覆没、张家口7万守军也全军覆没,为整个平津战役开了个好头。
“东面先歼灭塘沽之敌,控制海口,西面拿下新保安,只要塘沽(最重要)新保安两点攻克,就全局皆活了。”
在傅作义一字长蛇阵的部署中,塘沽确实是个重要的关键点,解放塘沽就意味着切断了傅作义大军从海路南逃的通道。
刘亚楼很早就读到了的电文,也从心底里赞同这一决策,但后来经过现场勘察后发现,他改变了这一看法。
当时,负责主攻塘沽的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给总前委发报,打塘沽可能会造成敌人加速东逃,于战局不利,因此建议缓攻,刘亚楼立刻驱车至一线,实地侦查后发现:
“塘沽以东、以北地形开阔,盐田连绵,纵横的河流,不能构筑工事,不便于大部队运动。军当时就把军舰停在海上,敌十七兵团司令部就设在军舰上,只要稍有风吹草动,塘沽敌军5个师就能迅速上舰转移。”
刘亚楼最担心的是,塘沽一旦开打,敌人可能会不顾一切南逃,届时平、津两处增援的敌军甚至可能不与我军交战,直接从塘沽登船南撤,这样一来,中央抑留傅作义集团在华北的筹划将宣告失败。
当时、傅作义私底下正与我军和谈,天津一旦打成胶着状态,傅作义就可能会有更多筹码与我军谈判,另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,天津守备坚固,傅作义很有自信,认为我军短时间内拿不下天津,这样一来,他也就不会急于南撤。
针对天津南北长、东西短的特点,刘亚楼制定了“东西对进,拦腰斩断,先南后北,分割围歼”的作战方针,当时天津的城防部署已经由地下党送出城外,所以刘亚楼在布置天津战役时,有了更多从容的应对。
天津城防司令的陈长捷当然不知道,他自诩“固若金汤”的防御已经漏洞百出,尽管他对自己的防御很自信,但在战前还是和谈为名义,派人出城打听我军主攻方向。
刘亚楼将计就计,故意在出发去谈判地点多绕了一圈,比预定时间还迟到了20分钟,好让陈长捷错判他指挥部的位置。
应该说以当时东野的火力,拿下天津也只是时间问题,在天津战役进行时,东野集中了500多门火炮,几乎就是瞬间就撕毁了天津外围的碉堡、铁丝网
陈长捷为了固守天津,下令将南运河与护城河沟通,并堵塞了护城河的出水口,致使护城河河水暴涨,虽然时值寒冬腊月,但他每天命人敲碎护城河面的浮冰,防止河水冻结。
“部队发动军事,让各个班排练都想办法,怎么过河。父亲在城南走访了十几位老乡,最后从一位放牧的老人那里知道,南边有个水闸,被守军关上了。父亲马上派部队把水闸打开了,水流走了,护城河的水马上就冻上了,战士通过就很方便了。”
刘亚楼带着两名参谋抵近天津复兴门巡查,在途径一处坟地时,遇到了天津守军巡逻队。巡逻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刘亚楼一行人,瞬间数道手电筒的光芒就打在刘亚楼身上。
刘亚楼战前亲自侦查敌阵地固然勇武,但万一出了问题,后果不堪设想,事实上当时东野诸多将领阵前打的兴起往前冲的。
负责攻城的一纵2师(38军113师)在巷战中受阻,时任师长的贺东生立马就坐不住了,巧的是当时一纵副司令员曹里怀(38军副军长)也跟着到了师部,两人一拍即合,决定上前线。
恰好师部门口停着两辆刚缴获的坦克,曹里怀、贺东生两人商量过后,带着参谋、警卫就钻了进去。一路上逢碉堡就炸碉堡,逢大楼就炸大楼,一路平躺过去。
除了部分军师级脱离指挥位置外,负责进攻的各部队也出现了争抢头功,没有按照战前制定的计划执行,致使部队伤亡过大的情况。
当时,一纵突破东侧口子后,随后来的各师全都挤了上来,导致人员过于密集,二师侦察兵刚把旗子插到高处,就被随后部队误认为是已经占领了该处,疯狂的向上进攻,造成了部队伤亡过大的情况。
天津战役起到最突出的作用就是抑留傅作义在华北,唯一跑掉的就只有守在塘沽的侯镜如的十七兵团五万余人,他们当时就在港口,天津一失守就上了船,想拦也拦不住。
如果按照一开始计划进攻塘沽的话,一旦战事不顺利,傅作义的确有可能经塘沽迅速南撤,届时我们连阻拦一下也不能。
选择天津最大的好处就是,不会让傅作义感到紧迫,使得他仍然觉得在与我军谈判过程中显得游刃有余。
天津拿下后不久,塘沽即获得解放,傅作义也就失去了从海路撤退的可能,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经平绥线西逃,但能不能逃得掉还是个问题。
刘亚楼1929年8月入党,同年9月参加红军,从班排长一路升任至师长,参加过直罗镇、东征等一系列战役,抗战爆发后不久就到了苏联,等于说错过了抗战。任东野参谋长期间,也只是协助东总工作。